林风竹

扶朕起来,朕还能写。

【维勇】【双A】Illusionary Daytime 10

※ABO世界观
※CP:Victor Nikiforov(A) ×勝生勇利(A)
※维勇双杀手设定
※请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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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披集的到来当然还是有好处的——如果你从又多了一个人争论“晚上吃什么”这个话题上来看。在他加入之后,他们的话题成功从“是点香槟还是‘维诺’”变成了“我们为什么不点啤酒”。但有一点他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披集对那不勒斯烤龙虾同样充满了兴趣。勇利作为少数派,只能点点头。

而披集显然就连点菜时都不肯放过八卦的机会,他眨动着双眼,刘海被兴奋的汗水浸湿,黏在了额头上:“快,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

“演出结束后,我走在路上,他从巷子里跑出来撞到我身上。我觉得他很可爱,他把我带回了他的小阁楼。”维克托说。见鬼,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这个故事被他简略得就像烂大街的言情剧。

“这是电影吗?”披集感叹道。

紧接着他们又投入到了对酒水的争论中。维克托坚持意大利的香槟是特色;勇利坚信这是在美国,和意大利的酒有什么特色半点关系也没有;披集不断重复着“啤酒多好,为什么不点啤酒”。最后勇利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随你们怎么样,反正我不喝酒。”他说,“帮我要冰红茶。”

他去卫生间了。大约是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小会儿。他刚一走披集就把他的饮料那一栏改成了长岛冰茶。维克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他回头看了看确定勇利走远了之后,悄声问道:“你刚说‘如果你的室友’什么?”

披集喝了口赠送的柠檬水,伸长脖子看了看,说:“你知道勇利是你的粉丝吗?”

维克托点点头。

“他不仅仅是你的粉丝,相信我,他是你的超级粉丝。”披集说,“他在房间里贴满了你的海报。我住进去之后他才收起来,整整一箱啊。”

“哇哦,我的天哪。”维克托捧住了脸,“还有什么吗?这太可爱了,快都告诉我。”

“我跟他住在一起四年啊,他几乎没错过你一场演出。”披集说,他拍了拍桌子,意识到动静有些大,又强行把手放下了,“去年你告别演出,他没去,蹲在厕所里半天没出来。我觉得他少说在厕所里待了两个小时吧,谁知道他在干嘛呢。等他出来,我发现他眼睛都是红的。”

“天啊。”维克托又说了一次。

“还有这一次他出来……我就知道天塌下来都拦不住他来看你的演出。”披集这么说着,突然神色一凛,他抿着嘴巴,目光在桌子上游移了一会儿,像是有话要说。维克托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想他也许觉得自己差点说漏嘴了,也许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怎么了,他正这么想着,披集却踌躇着开口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我不该说他什么的。”他说,“可是他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但是有些事你不知道,又不公平。”

什么意思?维克托茫然地看着他。披集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个来回。最后他终于看向维克托,坚定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得知道。”

“知道什么?”维克托问。

“勇利的职业……有点特殊。”披集说,“别看我们这样,我们的工作很危险。可能会波及到你。你要是害怕的话,早些分手对你们都有好处。”

“像是CIA或者FBI那种吗?”维克托笑着问。

“嗯……差不多吧。”

“那很酷哦。”维克托说。

披集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对啊,超酷的。”

维克托回过头去,勇利正在回来的路上。他朝他笑了笑,勇利注意到了,也回给他一个微笑。维克托转回头来,对披集说:“勇利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知道。我遇见他那天,他正在被追杀。”

“……”披集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也——”

“同道中人。”维克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时勇利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问道:“说了我什么坏话?”

“什么也没有。”披集飞快地说。

“我不会信的,披集。”勇利说。

维克托揽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好吧,说了些诸如你在房间里放了多少我的海报之类的话。”

“我的天啊,我就知道。”勇利瞪了披集一眼。

“不能拍照发SNS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勇利。”披集委屈地说,“就算你要掐断我的脖子我也忍不了了。”

“杀了我吧。”勇利叫了一声,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你不会死的,你可是我的小男孩。”维克托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背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你崇拜你的男朋友可一点也不丢人。你看我的告别演出还哭了?你真是太可爱了。你该告诉我的。你该让我知道有人这么喜欢我。”

“有的是人喜欢你。”

“可你只有一个。”维克托说,“我喜欢你。”

披集捂住了眼睛。

闭嘴吧,维克托。勇利在心里说。当他发现自己正因维克托这句话而心跳加速、眼眶发热时,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

正如他所想,一顿饭吃得并不太平。

披集就像一个资深的八卦记者一样给他抛来了无数个问题,有时维克托替他挡掉,有时维克托会同样用亮闪闪的眸子盯住他。毫无疑问这是地狱,他一边被维克托有意无意释放的信息素打压得晕头转向,一边在对方蓝绿色的眼睛下无处遁形。而对面披集像只狐獴似的伸长了脖子瞧他。天啊,这两个人能不能消停些?

就连披集在这家店最喜欢的通心粉也堵不住他的嘴了。维克托吃了两口牛排又扭头过来坚持要尝一口勇利的炒饭。勇利把勺子递给他,对方只是摇摇头,张着嘴看着他。

勇利把勺子狠狠地戳进了他嘴里。

只有那不勒斯烤龙虾才能拯救他了。然而这也没持续多久,在披集因为维克托娴熟的拆解龙虾的技巧惊叹连连之后,维克托叼着一条龙虾肉朝勇利眨了眨眼。勇利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故搞得麻木了,他面无表情地凑过去从维克托嘴里咬走那块肉,一边咀嚼着一边在维克托嘴唇上舔了一下——明天他也许会为这个举动后悔死,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假如人脑是一台精密仪器,他的齿轮都已经掉光了。

这么做收效甚好,因为他看见维克托的耳朵红了。

那可是维克托耶。身经百战、早已不知纯情为何物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耶。

“我后悔了,勇利。”披集说,“你就这样打败了我。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Mr. Lonely。”

“是啊,你谁也没有,我却有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勇利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说。

维克托扑进了他怀里,肩膀不住地颤抖着。等他抬起头来,勇利发现他银灰色的眼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当然啦,是笑的。他抬手蹭了蹭维克托的眼睛,浸了水的眼睫毛很有韧性,掠过他手指时像是小刷子:“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我高兴。”维克托说,“胜生勇利拥有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这是十年来我听过最好的话了。”

“你确定是‘最好的’而不是‘最好笑的’吗?”

“我当然确定。”维克托哼了哼,“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呢。”

信不信由你,我觉得你就是分不清。勇利在心里说。

此时晚餐已经进行到了后半段,服务生端上了啤酒和冰茶。勇利懒得深究维克托和披集最后怎么协商一致选择啤酒的。他拿了自己的茶,喝完第一口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准确来说,他一天的记忆也就到此为止了。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人生最漫长的晚餐。他觉得最后一餐也不过如此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想回到四十分钟前给换掉勇利饮料的自己和披集一人一拳。

“——就像《哈利·波特》里的吼叫信似的!雅科夫的咆哮声,嗝,天啊,隔着五英尺都能听得到诶,好像他随时要从手机里钻出来——”

“求求你了,勇利,停下来吧。”他捂着脸说。他发誓他后悔了,他仿佛能体会到十分钟前处于他和披集攻势之下的勇利的心情。这些他原本觉得没什么的事情经勇利复述一遍怎么能如此令人难堪。他更无法想象的是勇利的酒量和耍酒疯的能力。

披集正使出浑身解数压住勇利不让他满餐厅乱跑,这很困难,因为他就是个常年坐在电脑前的人,体术仅供自保,而勇利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段位。勇利只要捏一捏他的手腕就能把他放倒。维克托叹了口气加入了“控制胜生勇利”的行列,接下来就没披集什么事了,维克托极富技巧性地把勇利锁在了自己怀里,拍了拍他的头顶。

“你该告诉我他会这样。”他对披集说。

披集手足无措地回望着他:“我不知道——我们从来没一起喝过酒。”

勇利不安地挣扎着,他尚未完全失去理智,还知道自己在餐厅里,不然维克托十分怀疑他会把腰后别着的蝴蝶刀掏出来。他拍着勇利的后脑,小声跟他说话:“嘘——嘘——勇利,冷静下来,停下来,是我,我在这,维克托在这。停下来好吗?”

勇利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像只从树洞里探出头来的松鼠:“维克托?”

“是我。”维克托说。

“你是维克托?”勇利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把搂住了维克托的脖子,欢呼道,“是维克托耶!”

接下来维克托就听不太懂了,勇利开始断断续续地用混杂了大量日语的英文说话,他猜测某些词汇是自己的名字和演出过的剧目,日文的发音太奇怪了,他连蒙带猜地听着,突然听见勇利用英文说:“他就像是上帝的宠儿。他、他是我的太阳。”

“谁?你在说谁?”他问。

勇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当然在说维克托啦!你不知道,他那么好。”

“有多好?”维克托追问道。

“我最喜欢他啦。”勇利埋进他怀里,“我真想让你们所有人都看看他。”

维克托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事实上,他觉得时间都停止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了,没有心脏的跳动,没有眼皮的眨动,没有周围人的喧哗,没有披集,只有勇利。只有勇利还存在于他空白的世界里。他抱着勇利,恍惚间看见年少的勇利站在聚光灯下朝天空举起双手,像是捧起了格拉尔圣杯。

那是罗恩格林,那是勇利。那是他的罗恩格林,他的勇利。

我的勇利。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脸上一定泛起了傻乎乎的粉红色的笑容,披集咳了好几声才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世界。呼吸回来了,心跳回来了,喧闹声回来了,披集坐在他面前,而勇利依然蜷缩在他怀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他听不懂但绝对是世界上第一可爱的醉话。

“钱你拿着,我带他回酒店。”他手忙脚乱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他没细看面额,但从披集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小数目。披集回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朝他挥了挥手。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酒店。实际上他对自己能把勇利带回酒店的同时还能记得带好两人的随身物品十分惊讶。他把勇利背上楼,勇利一开始并不乐意,但维克托威胁他另一个选项是公主抱,于是他乖乖伏到维克托背上。但是进了房间之后,一落地他又不安分了起来。

“我们来跳舞呀,维克托。”他拉着维克托的手说。

“我不能跳舞,勇利。”维克托耐心地跟他说。

“可你就是要跳舞的呀。”勇利说。他自己说完愣了愣,瘪了瘪嘴:“我忘了,你不跳舞了。”

“不跳舞了。”他重复道。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维克托上前抵住他的嘴唇,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勇利,我只是不跳舞了。”

“可你再也不跳舞了啊!”勇利叫道。

维克托偏头吻住了他。这个举动十分有效,勇利安静了下来,他任由维克托缠住了他的舌尖,一步一步地带着他往床边走。维克托把他压在了床上,问他:“我不能跳舞了,你还喜欢我吗?在你眼里,不能跳舞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还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埋在心里。他很想朝所有的观众这样呐喊,可他不在意那些了,他只想知道勇利的想法。他把头靠在勇利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求你了,告诉我吧,勇利。”

“维克托就是维克托。”勇利摸着他的头发说。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维克托凝视着他。勇利的双眼因为无法聚焦显得十分空茫,他怀着近乎虔诚的心态亲吻勇利的眉心,鼻尖,然后再一次吻住了勇利的嘴唇。勇利揽住了他的脖子,他们开始互相解对方的扣子。醉酒使得勇利的手微微颤抖着。维克托注视着勇利的肌肤在他的动作下缓缓显露出来的样子,他觉得“虔诚”也许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他应该用“敬畏”才对。

Roller Coaster

你在害怕什么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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